知觉流畅性带来的社会心理偏差

内容摘要：知觉流畅性是指个体在知觉水平上对外部信息加工难易程度的一种主观感受或体验，它主要反映的是个体对与刺激外部形式有关属性的低水平加工，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元认知体验。例如，在阅读字体大小不一或清晰度不同的文本内容时，个体能够意识到阅读小字体比阅读大字体更费力，阅读模糊的文本信息时，会感到理解这些内容比较困难。近年来，已有大量研究者考察了知觉流畅性对教育心理学领域的影响，发现学习不流畅材料要比学习流畅材料效果更好。知觉流畅性作为近年来心理学领域研究的热点，虽然在个体学习及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在某些情境下，流畅性体验也会产生一些不利的影响，正如以上所提到的这些社会心理现象。

关键词：知觉流畅性;影响;认知;错觉;信息加工;文本;熟悉;理解;研究;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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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觉流畅性是指个体在知觉水平上对外部信息加工难易程度的一种主观感受或体验，它主要反映的是个体对与刺激外部形式有关属性的低水平加工，通常被认为是一种元认知体验。例如，在阅读字体大小不一或清晰度不同的文本内容时，个体能够意识到阅读小字体比阅读大字体更费力，阅读模糊的文本信息时，会感到理解这些内容比较困难。近年来，已有大量研究者考察了知觉流畅性对教育心理学领域的影响，发现学习不流畅材料要比学习流畅材料效果更好。实际上，社会心理学中的一些现象与流畅性有着诸多的关联，Alter认为知觉信息所激发的流畅性经验可能会引导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做出与平常不一致的行为。以下将以社会心理学中的几个心理现象作为切入点，来探讨知觉流畅性效应。

　　一是事后偏差。流畅性经验产生后，它们会在任何情境中通过认知活动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的判断和决策。事后偏差是指人们往往倾向于利用事件发生之后的结果去理解事件发生的原因及过程，“事后诸葛亮”就是指这一现象。人们往往会忽视事后理解的天然优势，而进一步贬低事前决策的复杂性与难度。有时，一些看似显而易见的答案并非是我们的先见之明，只不过，我们往往在得知结果后自然而然地将其合理化，然后再重新处理一遍。

　　在Werth和Strack关于流畅性的研究中，研究者向被试呈现常识性的问题，如：埃菲尔铁塔有多高？答案随之呈现，且分别以清晰字体和模糊字体两种形式呈现。研究结果发现，当答案清晰时，被试会对此产生“熟悉感”；而当答案模糊时，被试则产生“陌生感”。但在实验中被试事先并没有看到答案，为什么会产生熟悉感呢？这种偏差实际上是信息加工过程中流畅性经验所导致的。Harley，Carlsen和Loftus在实验中发现的视觉事后偏差，同样由知觉流畅性驱动。这些研究结果都发现，知觉流畅性增加，会使得事后偏差发生的概率提高；反之，则会降低事后偏差发生的概率。这也提醒人们，当支持性的想法较易想到时（即认知加工过程流畅时），人们在思考问题过程中容易产生偏差；若要事后偏差出现的概率降低，则需要多思考问题的对立面。

　　二是曝光效应。曝光效应是指人们对自己熟悉的事物会存在某种偏好，只要事物经常出现，就能增加喜欢程度，这种效应又被称作熟悉定律。Schwarz认为，影响知觉流畅性的任何变量均可能对主观情绪产生影响，如中性刺激经过反复曝光可以使其与积极性的评估相联系。从流畅性的角度，可以把这种效应解读为由于流畅性增加和熟悉感增强而使得人们对事物的情绪评估发生了变化。那么，曝光达到怎样的程度，才会使人们产生积极情绪呢？有研究显示，即使是在一次曝光的情境下，人们也会产生积极的情绪体验。Bertram给被试呈现物体的图片，通过视觉启动操作知觉流畅性，即在实验中，目标对象的出现时机低于个体的意识阈限。实验结果发现，被试对先前出现过的目标图片不仅辨别速度更快，而且喜欢程度也相应增加。

　　三是真相错觉。人们在生活中常有这样的感受，即理解熟悉的信息比理解新颖的信息更容易。从知觉流畅性角度看，对信息越熟悉，个体的认知加工过程自然会越流畅。影响流畅性的任何变量也会对主观熟悉感产生影响，进而影响人们的判断和决策。在社会心理学中，与此对应的是真相错觉这一现象，即经常重复的语句会由于较深的熟悉感而被视为一种既定的事实。Skurnik等人对这种现象进行了研究，实验中主试向被试提出与身体健康有关的信息，如“阿司匹林会对牙齿造成损伤”，并告知被试该信息是否正确（实际上所有表述都正确）。被试在接受有关信息后，当下能分辨信息的正误，但三天后的延迟测试结果却不尽如人意。尽管主试告知被试的信息仍然有较为明显的错误，但被试对频繁出现的信息产生了更深的熟悉感，这种熟悉感引导他们将其作为一种事实去接受。

　　四是风险评估。知觉流畅性对风险评估也会产生影响，这主要表现在含有风险事物名称的发音流畅性上。Song和Schwarz在研究中，给被试呈现12个词语（如食物添加剂），要求其评定这些物质的危险程度。结果发现，与发音困难的词语相比，被试对发音简单词语评定的有害程度更低。Alter和Oppenheimer在股票投资领域同样发现，当缺乏其他诊断性信息时，人们会将股票名称发音的流畅性作为推断风险的依据之一。发音流畅性，这个似乎与实际的判断任务（如股票投资选择）不相关的变量，在无形中影响着人们的风险感知。

　　知觉流畅性作为近年来心理学领域研究的热点，虽然在个体学习及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但在某些情境下，流畅性体验也会产生一些不利的影响，正如以上所提到的这些社会心理现象。若人们对信息的推断是根据信息出现的频率、对事物风险的评估是通过事物名称发音的难易度、对记忆的预测是根据文本字体的大小或文本清晰度，而不论这些信息本身客观上是否真的有效，那么人们在进行判断或决策时就难免会出现一些错觉（如元认知错觉、真相错觉等），而这些错觉进而会使我们作出错误的判断和决策。然而，与此同时，知觉流畅性效应为我们理解社会心理学中的一些现象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为人们打破日常生活中的一些习惯性思维方式提供了一个契机。

知觉流畅性带来的社会心理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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